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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湖南省宜章县作协副主席陈荣华为《心灵的跃动》作序
 时间:2016-06-30 来源:中国文化出版社  作者:袁晨月  点击:1205

 

 

 

 

写诗是写一种人生

 

◎陈荣华

 

(序作者系湖南省宜章县原作协副主席,《莽山风》副主编兼编辑部主任)

 

我一头扎进直销的时候,古稀的刚太先生还在固守诗园,诗出许多脍炙人口的华章,可敬,可钦,可贺!前几天,他送来一叠厚厚的诗稿,让我看看,约我写几句,算是一则序言,我有点受庞若惊,也有些诚惶诚恐,深怕拂了老先生的一番美意。

 

我玩过几十年诗,似乎有些絮叨,可是,当我在先生的诗作里走马观花一回之后,汗颜多过要说的话语,只好赶鸭子上架了,就算论不出什么道道来,鼓鼓掌也是必须的。

 

不错,写诗是写一种人生。在先生的字里行间里,有他的为人,有他的处事,有他的人生观,有他的价值观,许多感悟,许多哲理,都是他人生阅历的一个个缩影,也是他耿直一生,正直一生的真实写照。

 

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,不少精神产品金钱化了,而诗这种精神产品依然精神着,付出钞票,难得有物质上的回报;也许诗明星、诗首长除外。然而,还是有诗痴,有许多诗痴,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个,对此,我不禁想从人生观的角度去思考。

 

为自身的生存与发展,人类有两种需要与实现需要的能力。一是物质的,一是精神的。就精神需要来说,含有精神生活、精神产品生产的能力、精神享受。诗歌,是人类为满足自身精神需要产生的。当然,爱诗并且生产诗的不仅是人类中极少的一部分。他们的脑细胞会有某些特殊的构造,有的可能与遗传基因有关,有的可能与青少年阶段的环境氛围有关。先生的父辈目不识丁,是土生土长的标本式农民,其遗传基因也就不在本论之中了。据说,一部《唐诗三百首》引领先生度过了后半生。往上追溯,一直可以究到他的小学。从那时起,他就接受了诗歌的“蒙训”,真可谓是终身缘。可见,先生是特别重视精神需要的。这种精神需要具体体现为:(一)、诗的写作可以使先生实现心态的不平衡获得平衡;(二)诗的写作可以使先生施展艺术创造才能并获得创造的愉悦;(三)、诗的写作本身和读自己的诗(特别是新写的)都是一种精神享受;(四)、把自己的诗经过媒体扩散到社会,为社会为人类的完美做出贡献,是个体之社会价值的实现。美国有位心理学家说诗人都是心理不正常的人,他们想的常常不是大多数人心里想的,那么多人想钱、搏钱,诗人却为诗付出,岂非心理不正常?我曾就这个话题与先生探讨,先生置之一笑。他心理怎么想的,作为忘年诗友,肚里岂能不明白个大概?

 

先生一写就三十年,是先生强劲的精神需要,也是先生人生理想使然。

 

先生的诗都是自己在社会实践中酿造的诗情的流泻。他多情善感,无论在家庭、在社会、无论对山、对水、对花、对树,总会心为之动,情为之漾。他有一颗诗心,如他对《老井》倾诉的:

 

饱经沧桑的老井

汩出全村人日子的滋味

喂养着一方习俗

和我童年的色彩

 

幽清的井水

滋润姑嫂们的肤色

溅出水嫩的欲望

井台上的欢笑声

溅香苦瓜样的日子

熟透了才甜

 

起起落落的水桶

最晓得老井的心事

只要山上的树还在

它就能泉涌清甜。

 

如果不是先生心灵的跃动,哪能出手这多诗呢!

 

《心灵的跃动》这集子是先生心灵情感的物化库。亲情、爱情、乡情、友情、学情、童情、哲情……林林总总,种种情愫,都濡染着传统的但又具有当代光彩的中国文人的人生理念,如《养生偶得》:

 

人生在世几十年,莫逐名利心坦然。

强身健体能增寿,行路慢步把力添。

 

苍茫尽处兴喜叹,旷野林深醉看山。

三餐适度穿肠过,营养搭配杂与鲜。

 

如《雨后的早晨》:

 

一场夜雨后

阳坡上的无名小花

正搬运搁浅的春

 

朝夕染红云朵

浓绿的树叶随风摇摆

小花轻移倩影

与阳光打情骂俏

 

田地上的躬背

舍不得直身

生怕耽搁了

鹅黄的时辰

 

无论思维圈和情思质都是中国的,都凝结着我们的伦理观念、道德观念、善与美的观念。

 

先生是两栖诗人,既写新诗,也写古体诗。诗不在诗体,首先得是诗。他的诗大多情真、意真、理真,富有真挚感、明净感。有的还有几分幽默感、童趣感。他重视营造意象,也注意变化构架,有些诗挺靓。如《关于幸福》:

 

平安是福

光着脚丫在沙地狂奔,也是

 

坐在童年翻阅幼稚的字迹,是幸福

微笑观赏盛开的花朵,也是

 

常听娘唠叨,是幸福

含泪洗一肚子委屈,也是

 

目睹世事变迁,是幸福

梦牵魂绕亲情、友情,也是

 

就是以总体象征构架,抒发自己的人生观。如写别后相思的《相思无言》:

阳光把雨露缓缓提升到天空

风隐隐约约拂痒我的脸

草儿弯腰

给大地磕头

 

我仰望蓝天

一张模糊的脸

一样的遥不可及

无期的盼揪痛我的心

 

蓝天俯视大地

一双起舞的蝴蝶

瞅一眼青山里的花朵

翅对翅地飞翔

 

既新颖又耐人品味。

 

先生有一首诗我爱不释手,题曰《回忆》,先生回忆谁,是同窗?是朋友?是恋人?是亲人?我无从猜度,从他“抛弃过去,不再牵挂”里嚼出了决断与坚毅,“逝者如斯,不舍昼夜”,老在过去艾艾怨怨是走不长人生的。如果真的走累了,走不动了,那就任“岁月忽闪在身后”,尽情地靠在“那是一堵不倒的墙”上,小憩一会儿,喘几口气,毅然前行,体弱多病的先生不仅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,是先生的人生观,也是经验之谈,不妨拿来,烂在肚里?酿成杜康,也许会受益匪浅。

 

是为序。

 

二○一五年六月于笑佛斋

 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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